Vol. 12 電視劇《一把青》的時代背景－Adagio 華順文化

ADAGIO 華順文化微雜誌第十二期

電視劇《一把青》的時代背景

從集體的記憶中尋找文創的靈感一直是華順文化努力的目標.....。

I. 南京政府遷臺後最艱困時期 1949 ~ 1952

1946 ~ 1949年國共內戰，南京之中華民國兵敗如山倒，1949年10月1日共產黨在北京成立中華人民共和國，共產黨軍隊名稱定調為中國人民解放軍。南京政府敗退並流亡臺灣，美國對於南京政府內部的貪腐及軍事上失利感到相當不滿，並發表對華白皮書宣布放棄南京政府-這個美國在中國苦心經營二十多年的政治盟友。南京政府失去美國支持後，風雨飄搖宛如殘花敗柳。

1949年南京，國民政府軍隊與家眷準備開拔，前往臺北

1949年解放軍曾經進攻廈門與金門，雖然成功取得廈門，但是中華民國部隊在主帥湯恩伯及前日本將領根本博的努力下，運用口袋戰術才保住了金門，這場戰役在臺灣被稱為『古寧頭戰役』。南京之中華民國地面部隊在歷經國共內戰時期的大潰敗之後，信心全失。前日本中國派遣軍總司令岡村寧次大將秘密組織前日本陸軍教官作為軍事顧問團(簡稱白團)協助中華民國重整潰敗的陸軍，白團後來在臺灣幫國民黨擬定軍隊訓練及編制上做出一定程度的貢獻，一直到1968年白團才正式解散。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北朝鮮領導人金日成奔走於莫斯科和北京間要求協助發動戰爭「解放」南韓，在金日成的再三要求下，中國人民解放軍四野林彪部隊總算將中國籍朝鮮族的三個精銳師在1949和1950年初調入北韓，編入北朝鮮人民軍，供金日成調遣，這支部隊後來成了金日成進攻南韓的主力部隊。

當時中華民國的部分軍隊已經撤退到上海杭州灣口的舟山群島，中華民國空軍就此利用舟山群島的海定機場作轉場加油，對上海一帶進行空襲。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初並沒有足夠的戰鬥機及飛行員保護大陸廣大的天空。1950年2月初毛澤東與周恩來訪問蘇聯，2月26日，蘇聯空軍第106殲擊機師攜噴射機Mig-15及活塞機La-11極機密地來華協助空防，分別進駐徐州、南京、上海機場。蘇聯第一代噴射戰鬥機Mig-15於1947年首飛，1949年服役。當時Mig-15主要用於攔截轟炸機，而La-11則是用來驅逐中華民國的戰鬥機。

1953年中華民國空軍的P-51D，臺灣號(摘自Wiki)

1950年3月初，前往大陸杭州偵察的臺灣活塞機B-25發現可能是噴射機Mig-15的蹤影，3月16日前往大榭島攻擊解放軍船隻的臺灣第四大隊趙健駕駛的P-51D被擊落，原因不明。4月1日臺灣第四大隊中隊長李長泰及僚機王寶翔前往嘉興正在攻擊一列解放軍軍車時，被從高空而下的一陣曵光彈擊中，因為臺灣飛行員普遍認知是大陸解放軍沒有空軍，所以心理上不太會防備來自空中的威脅。中隊李長泰當場陣亡，王寶祥駕駛受傷的飛機衝向外海，最後被杭州灣巡弋的臺灣太昭艦救起。(事後解密的資料顯示趙健可能是被Mig-15擊落，而李長泰與王寶祥則可能是被多架La-11擊落，飛行員則確定都是蘇聯教官)

根據王寶祥的情報，第四大隊隊長親自從臺灣飛來舟山群島前線的定海機場坐鎮，之後幾日因連日大小雨不斷，所以延遲到4月8日天氣放晴後，臺灣第四大隊長決定率領著12架活塞機P-51D對上海市區進行威力偵察，準備與解放軍的空軍正面對決。這時候，數名臺灣飛行員同時看見從上海江灣機場起飛的數架後掠翼戰鬥機，快速往內陸方向飛去，而且速度之快P-51D完全追不上。第四大隊長立刻向台北高層報告上海可能已經出現最先進噴射機的消息，但臺北高層半信半疑。4月10日，臺北派出兩架雙引擎活塞機P-38偵察機(F-5E)前往上海進行偵察，最後確實拍到十幾台Mig-15正停在江灣機場的情報。

臺北高層希望趁著解放軍空軍羽翼未豐之前就把這些批噴射機解決掉。1950年5月11日臺灣第八大隊(轟炸機大隊)的上校大隊長親自帶領兩架活塞機B-24轟炸機，從新竹起飛趁夜間要轟炸停在上海江灣機場的Mig-15機群，當晚上海燈火管制，大隊長帶頭的第一架B-24立刻被防空砲火擊落，第二架B-24見長機被擊落隨即掉頭。台北高層知道上海有米格機進駐後，就已瞭解到舟山群島可能不保了，轟炸行動失敗五日後，在美國顧問柯克上將的建議下，中華民國地面部隊開始從舟山群島撤退。

浙江銀元券.jpg

浙江銀行銀元兌換券(1949.7)

舟山群島原人口約47萬人，多半從事漁業活動。1949年5月，共產黨軍隊已經進入浙江，為此，國民政府的安徽、浙江、江蘇三省公務員及軍隊將近15萬人陸續撤退到舟山群島。而浙江省銀行等金融機構，亦先後抵達舟山島的定海市繼續營業。為了解決當地軍餉及貨幣流通問題，臺北國民政府於當年7月發行一批浙江銀行銀元兌換券。隔年5月，國民政府十五萬軍民全部撤退至台灣後，以銀元券壹圓兌新台幣三圓的比率，兌回浙江省銀行「銀元兌換券」。

黃金1949.jpg

從1948~1949國民政府陸續運抵臺灣的黃金

1950年6月，金日成指揮北朝鮮人民軍入侵南韓，韓戰於是爆發，美國總統杜魯門隨即宣布第七艦隊協防台灣，以避免共產勢力進一步擴散。對大陸而言，上海附近臺灣空軍轟炸的問題雖然暫時獲得緩解，但是東北亞的朝鮮局勢卻複雜起來，8月蘇聯秘密派遣原駐守莫斯科最精銳的近衛空軍師協助中國東北的空防，為了掩人耳目代號為第151殲擊機師，連同Mig-15飛機進駐瀋陽、鞍山及遼陽機場。

10月原駐守上海的蘇聯空軍第106殲擊機師在回國換防之際，把38架Mig-15移交給上海的中國解放軍，這是大陸解放軍的第一批噴射戰鬥機。東北亞的局勢急轉直下，鑑於美國出兵及北朝鮮人民軍的節節敗退，基於唇亡齒寒的概念，10月駐守大陸東北邊防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改名為『中國人民志願軍』悄悄進入朝鮮，協助北朝鮮人民軍抵抗以美國為首的聯合國部隊。同時間蘇聯領導人史達林也下令在中國東北地區組建第64殲擊航空軍，首任軍長為別洛夫空軍少將。第64航空軍由2 ~ 3個殲擊航空師、1個獨立夜航殲擊機團、2個高射炮師、1個探照燈團和1個航空工程兵師及保障分隊編成，全軍總兵力約為2.6萬人，協助中國人民志願軍及北朝鮮人民軍建立空防。

中華人民共和國空軍 Mig-15

II. 中華民國在臺灣的喘息時期 1953 ~ 1954

因為韓戰爆發，第七艦隊協防臺灣讓在臺北流亡的中華民國文武百官暫時鬆了一口氣，至少不用再擔心被共產黨追殺，或是被共產黨逮捕，特別是那些曾經參與圍剿共產黨部隊的軍官及家屬。1952年11月1日，第一批美援活塞機P-47N由美國航空母艦溫漢海灣號運抵高雄港，起岸後轉運屏東飛機總廠，組裝分交第五大隊(戰鬥機大隊)及第十一大隊(戰鬥機大隊)。中華民國空軍(原屬陸軍)在抗戰後期頻繁接觸美籍教官，或甚至於赴美受訓，是陸海空三個軍種中變節比例最低的軍種，為此深受蔣介石信賴與器重。這時期美國對臺灣的軍事援助與資金援助，對於中華民國政權在臺灣得以延續政治生命，並重新站穩腳步起非常關鍵性的作用，它的政治意義象徵華人的政治實體之中，有一小支採用資本主義的社會被安全地保留下來。

清國(清朝)是北方女真人建立的國家，因為女真人是以少數人統治多數漢人，為此相較下女真人頗尊重少數民族的傳統與權益。帝國末期南方江浙士大夫梁啟超與章太炎為了抵抗西方強權在中國的擴張，提出了『中華民族』的概念，後來更衍生出『中華民國』的概念。『中華民族』並不是一群血緣上的種族，而是一個多種族、多文化、不太協調的政治大混搭，或狹義地說，是以人數佔絕對多數的漢人利益為優先的政治概念。如果我們以一個簡單輕鬆非正統的懶人包方式來看待『中華民國』。那麼毫無疑問中華民國1.0就是北京北洋政府(1911-1928)，創辦人袁世凱。而中華民國2.0則是推翻北洋政府的南京國民政府(1928-1949)，創辦人孫文。中華民國3.0是遷都臺北後，版圖縮水的臺北國民政府(1949-至今)，創辦人蔣介石。

1949年國民政府從上海運來臺灣的黃金在1950年底，其實已經花得差不多，支出項目包括購買武器、公務人員薪水、軍人薪水。綜觀當時臺灣島內可以幫美國守住臺灣的政治勢力中，毫無疑問蔣介石的影響力遠遠超過孫立人、吳國禎...，所以支持蔣介石最符合美國利益，於是從1951年到1965年美國對臺灣的援助，累積金額超過當年跨海運來黃金總值的30倍以上，這批美援絕對是讓中華民國政權在臺灣穩定下來的最關鍵因素。

用美援購買的蒸汽機關車(摘自Wiki)

臺灣當局把這批美援活塞機P-47N當作攻擊機使用，仍對大陸的東南沿海一帶不斷進行騷擾性的炸射，讓大陸的北京當局相當惱火。1953年韓戰結束，中華人民共和國把焦點重新聚焦到臺灣這邊，此時臺灣軍隊依舊佔領著部分福建省與浙江省外海附近小島例如大陳島、金門島、馬祖列島。1954年9月3日大陸解放軍集結數百門重砲，三面包圍突然向金門發射數千枚炮彈，11月起解放軍開始以優勢兵力及空優對大陳列島展開攻擊。臺灣空軍的活塞機P-47N在此時期幾乎都是扮演對地攻擊的角色，所以大量地被解放軍的地面防空砲火擊落。臺灣這邊稱這個戰役為『九三砲戰』。

臺灣中華民國空軍的P-47N (摘自gkjlai的部落格)

同年12月3日，臺灣與美國簽訂《中美共同防禦條約》（Sino-American Mutual Defense Treaty），美國承諾協防臺灣與澎湖，但不包含大陸沿岸那些零星國民黨控制的小島。1955年2月間在美國軍事顧問的建議下，由美國海軍與中華民國海軍以百餘艘艦艇從大陳島撤出軍民三萬餘人。1979年美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建交時，終止了美臺之間的《中美共同防禦條約》，隨後美國國會通過《臺灣關係法》取代之。

III. 重新站穩腳步 1955 ~ 1960

關於空戰記錄，在多數的情況下很難完全正確無誤。然而透過飛行員口述、僚機間接證實，在很緊張的當下，導致戰果誤判也是常有。美國戰機通常設有照相槍，在發射機砲的同時，照相槍會同步拍攝彈著點好記錄戰果。為此美系的作戰紀錄是根據照相槍或戰管中心的錄音交叉比對後，才真正確認戰果。這種作法不敢說就此百分之百正確，但目前看來，相較於其他國家，美系的作法應該算是比較客觀可信的。

從1950年開始到1960年間，臺灣空軍與大陸空軍可能爆發超過27起大小衝突。衝突爆發的原因多半是臺灣派出偵察機進入大陸沿海省份執行軍事偵察。為了驅趕及攔截臺灣偵察機，大陸解放軍空軍出動Mig-15或Mig-17戰鬥機升空攔截，進而與護航的臺灣F-86F戰鬥機隊爆發空戰。

從1950年開始到1960年間，臺灣戰鬥機被大陸擊落統計如下：

臺灣戰鬥機	被擊落數量	說明
P-51D (活塞)	3	1架是被Mig-15擊落，其餘可能是被La-11擊落。
P-47N (活塞)	11	2架被Mig-15擊落、1架被La-11擊落，其餘被高射砲擊落。
F-84G (噴射)	3	1架是高射砲擊落，其餘的皆是被Mig-17擊落
F-86F (噴射)	2	2架被Mig-17擊落、另有2架被Mig-17被擊傷

相對地，大陸戰鬥機被臺灣擊落統計則如下：

大陸戰鬥機	被擊落數量	說明
Mig-15 (噴射)	2	分別被F-84G及F-86F各擊落一架。
Mig-17 (噴射)	33	只有2架是被F-84G擊落，其餘31架都是被F-86F擊落。被F-86F擊落的31架中，有4架是被響尾蛇飛彈擊落，其餘27架則是被機砲擊落。另外還有4架Mig-17被F-86F擊傷。

(統計以保守為原則，呈現之數據僅供參考)

中華人民共和國空軍殲五 (Mig-17)

從1950年開始到1960年間，幾次重要的空戰摘要如下：

1955年7月21日，臺灣空軍第四大隊(戰鬥機大隊)派出F-84G型噴射戰鬥機4架，自嘉義起飛攻擊福建東沖島附近的解放軍砲艇，與來襲的Mig-17戰鬥機7架發生空戰，歐陽漪棻中尉駕駛性能較差的F-84G竟擊落Mig-17戰鬥機2架、重傷2架，12：58分安返新竹基地。歐陽漪棻因此役的英勇表現，榮獲最高榮譽青天白日勳章。歐陽漪棻1929年出生於廣東，父親中國人、母親德國人，1973年以上校官銜轉入民航局，1992年初曾在臺灣來福公司董事長李華德的請託下，赴俄國體驗Su-27戰機。1994年退休後在臺北專注於基督福音傳教。

歐陽漪棻

從1954年 ~ 1957年大陸續擴建了浙江路橋機場，廣東沙堤機場及福建龍溪機場。1957年6月大陸軍機已大量進駐到這三個靠近臺灣的軍用機場，而解放軍地面部隊也開始相繼於東南沿海一帶集結。金門列島附近的局勢又突然緊張起來。

1958年7月29日，臺灣的F-84G被擊落兩架， 8月14日臺灣空軍的第五大隊在大陸平潭上空擊落兩架大陸解放軍的 Mig-17，但是也被米格機擊落一架F-86F，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面對大陸再次主動升高的軍事行動，在還弄不清楚大陸真正意圖的情況下，美國高層決定援助臺灣40枚在海軍服役的響尾蛇飛彈，這40枚響尾蛇飛彈可裝配20架戰鬥機。

臺灣國府空軍的 F-86F

響尾蛇飛彈是美國海軍空用武器中心所研發的尋熱飛彈，會追著噴射機尾焰的紅外線飛行，兩年前才剛佈署在美國海軍航空母艦的戰鬥機，是極機密的武器，蘇聯及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情報單位都還不知道這項秘密武器。8月18日響尾蛇飛彈運抵新竹，第一個接收響尾蛇飛彈的是臺灣空軍的第十一大隊，該大隊的第四十四中隊首批受訓的飛行員共計8名。

1958年8月23日下午5時30分，中國人民解放軍福州軍區的600多門重砲開始砲擊金門，單日落彈數竟高達5.7萬餘發，造成臺灣官兵傷亡2百餘人，房屋毀損65棟。砲擊重點集中在金門的指揮所、觀測所、交通中心及砲兵陣地。由於當時正值晚餐時間，突發的砲火造成金門防衛副司令趙家驤、章傑當場身亡，兩名美軍顧問亦在砲擊中喪生。金門防衛司令胡璉、參謀長劉明奎及在金門視察的國防部部長俞大維均負傷，在臺灣這邊這場戰役被稱為『八二三砲戰』。

八二三砲戰，在美國第七艦隊護衛下，對金門進行搶灘運補(摘自中國軍艦史月刊)

對於金門附近平靜將近三年後，共產黨又主動挑起戰端，為此美國相當震怒，國務卿杜勒斯警告，如大陸解放軍圖謀取金門與馬祖，美國將視此舉為威脅和平。之後，解放軍開始以陸基火砲及魚雷艇封鎖金門，而美國則是以第七艦隊護航臺灣島對金門的運補船隊。國防部長俞大維下令，要盡速查明大陸解放軍發動砲戰的真正意圖，好確認共軍是否有真正犯臺的念頭。在臺灣空軍第六大隊(偵察機大隊)一肩扛起重責大任，九架RF-84F偵照機分上下午兩個時段，對七個偵照區進行偵照任務，以便讓臺灣高層可以推算出大陸解放軍的運送能量及攻擊力量。作戰司令部認為這是絕佳進行響尾蛇實彈測試的機會。

臺灣使用的第一代響尾蛇飛彈 AIM-9B

在解放軍砲擊金門一個月後，1958年9月24日一早，臺灣戰管中心就已經發現臺灣正面300浬範圍內的解放軍空軍，天一亮就出現大批次、大編隊米格機的高空飛行，完全一付備戰的態勢。當時臺灣的戰鬥機大隊尚有第五大隊駐守桃園負責北臺灣空防，第三大隊駐守屏東負責南臺灣的空防，而十一大隊則駐守新竹。當日這三個戰鬥機大隊各自保護數架RF-84F飛進大陸進行偵照任務。

早上10：34分，2架臺灣空軍RF-84偵照機，在18架F-86F保護下進入浙江溫州。這個臺灣響尾蛇飛彈測試機隊細分為兩個任務編隊：

第一任務編隊是由四十四中隊長李叔元中校帶隊，共6架F-86F作為偵照機的前鋒部隊，這6架中僅4架攜帶響尾蛇飛彈，是飛彈測試的主攻機群。

第二任務編隊則由第四大隊長冷培澍上校直接領軍，12架F-86F都沒有攜帶響尾蛇飛彈。其中四十一中隊副隊長唐積敏中校，領4架F-86F在高空掩護偵照機。另外四十一中隊長馬大鵬中校領4架 F-86F直接伴隨偵照機飛行。而大隊長冷培澍上校則領4架F-86F在低空掩護偵照機。

所以臺灣空軍擺出的陣勢是：前鋒6架F-86F是飛彈測試主攻隊，高中低空各4架F-86F是偵照機護衛隊。8枚響尾蛇飛彈是掛在前鋒6架F-86F中的4架。

高空護衛隊的唐積敏中校所領的4架F-86F刻意飛在會發生凝結尾的高度，所以遠遠望去就可以看見空中有四條白色的凝結尾。解放軍的Mig-17求戰心切果然立即升空。臺灣戰管中心透過雷達發現敵機後，立即通知飛彈測試機隊的李叔元中校。但是李叔元中校的隊員仰頭望高空時，竟發現高空出現了八條凝結尾，這麼遠的距離人眼無法辨識是敵機還是友機。但是有四條凝結尾這時候突然左轉，於是李叔元中校透過無線電廣播，詢問有左轉的分隊請回答，過了五秒鐘還是沒有任何分隊回答，這時才真正確認左轉的那四條凝結尾就是米格機。

李叔元中校下令6架飛彈測試隊的F-86F拋棄副油箱準備接戰，李叔元中校的飛機立即加速追上那批左轉米格機的其中一架，並切入這架米格機的迴轉內圈，此時李叔元中校的飛機響起一陣嗶嗶的聲音，這是響尾蛇飛彈自己看到目標，並且鎖定目標後所發出的聲響。李叔元中校並沒有馬上發射飛彈，直到兩機距離約3000公尺時，才按下飛彈發射扭，這時飛彈隨即噴火射出，米格機也立即被命中成一團火球。李叔元中校的飛彈測試隊與僚機一共發射六枚響尾蛇飛彈共擊落4架Mig-17，並且用機砲擊落第5架Mig-17。

唐積敏中校的高空護衛隊也用機砲擊落一架Mig-17。偵照機回程飛到浙江南麂山列島外海二十海哩的地方時，偵照機駕駛通知馬大鵬中校的中空護衛機群，不用再保護了，趕快回去參戰吧！馬大鵬中校的4架F-86F護衛機群旋即轉回溫州上空並用機砲擊落兩架Mig-17。眼見響尾蛇飛彈測試任務已完成，大隊長冷培澍上校立即呼叫第十一大隊的所有飛機返航。但是在馬大鵬中校的護衛機群中，其中一架夏繼藻中尉所駕駛的F-86F因為追逐米格機過程過度消耗時間與油料，因而落後主機群甚多，最後單獨選擇在桃園機場降落，降落時油料完全耗盡，一滴不剩，早已降落新竹的十一大隊，在中午獲知夏繼藻中尉已平安降落桃園機場後所有成員才鬆了一口氣，飛彈測試機隊全數平安歸來。

當日下午，臺灣空軍第十一大隊的18架F-86F原班人馬再度伴隨偵照機出擊。下午約三點左右抵達目標區上空，大陸的解放軍空軍仍舊是派出大陣仗的Mig-17機群備戰，但是雙方刻意保持十二海浬的距離平飛，直到臺灣空軍的偵照機完成偵照任務返航，雙方都沒有再爆發空戰。當日的空戰除了臺灣空軍第十一大隊擊落8架的戰果外，第三大隊及第五大隊也各自用機砲擊落一架Mig-17，所以當日的總戰果是擊落10架 Mig-17，擊傷一架Mig-17，而臺灣空軍沒有戰鬥機被擊落。

9月15日在華沙的會談中，中華人民共和國代表王炳南提出要求臺灣軍隊撤出金門、馬祖等沿海島嶼，因為這些島嶼靠近大陸沿岸，會直接威脅廈門、福州兩海口，並且承諾一定時間內不會進攻臺灣。美國從軍事觀點出發，也建議臺北高層從金馬撤軍，因為把大量部隊佈署在運補困難、且敵軍陸基火砲射程可涵蓋範圍內的孤島是項豪賭，這些部隊很容易被敵軍殲滅，但是都被蔣介石婉拒。

到了1958年10月6日，金門島的戰火開始逐漸平息。關於中華人民共和國突然砲擊金門一事，各界說法不一、眾說紛紜。但豪無疑問金門砲擊並不是一項單純的軍事行動而是一場政治秀。大陸想界藉此提高中華人民共國在國際的發聲權，並對臺灣經常派飛機入侵大陸沿岸一事作報復性情緒發洩，同時也測試美國防衛臺灣的決心及底線。特別是發生在中華人民共和國與美國剛剛在朝鮮戰場進行一場角力之後，格外耐人尋味。

IV. 臺海飛彈危機 1995 ~ 1996

1995年臺灣總統候選人李登輝可能會在即將到來的選舉中，當選臺灣首任直選總統。為了影響臺灣內部的選舉，大陸解放軍在七月對臺灣北方海域發射東風-15型短程彈道飛彈六枚，彈著點位於距離臺灣北邊約70海浬處。八月解放軍南京軍區出動艦艇59艘、飛機192架次，在臺灣控制的小島，東引島北方約28海浬處，進行海上攻防演練。十月解放軍在福建，大陸控制的東山島舉行兩棲登陸作戰操演，出動兵力包括步兵第91師、艦船63艘、飛機50架。十二月美國指派尼米茲號航空母艦戰鬥群通過臺灣海域。

被臺灣吸收為間諜的解放軍少將劉連昆及解放軍上校邵正宗向臺灣透露，新一輪的軍事演習底線將會是飛彈越過臺灣海峽中線並且動用潛艇攻佔臺灣控制的外島(猜測可能是金門附近的烏坵島)，臺灣當局把這個情報告知美國，1996年3月25日是臺灣首次總統直選的日子，就在距離選舉日前約兩週半的3月8日，美國宣布獨立號航艦戰鬥群部署到臺灣東北海域，三天後在波斯灣的尼米茲號航空母艦戰鬥群趕往臺灣東部海域與獨立號航空母艦戰鬥群會合。

東風-15型短程彈道飛彈

3月8日當天，大陸解放軍分別發射了四枚東風-15型短程彈道飛彈，其中兩枚落在基隆港外海29海浬處，另外兩枚則落在高雄港外海30 ~ 150海浬處。兩週半後選舉結果出爐，李登輝以54%的得票率當選為臺灣首任直選總統。

1990年代以香港僑生身份來臺就讀的李志豪其實是大陸安插在臺灣情報單位的間諜，官銜是中華民國軍情局少校。李志豪向大陸透露劉連昆與邵正宗是臺灣安插在大陸最重要的情報棋子，劉連昆與邵正宗旋即遭到大陸當局逮捕，並於1999年8月15日執行死刑，案件牽連三十多人。而李志豪也在1999年被臺灣情報單位誘捕，並於2015年兩岸交換俘虜中釋放，換回臺灣情報員朱恭訓與徐章國。2002年劉連昆與邵正宗分別以中華民國國軍少將及上校的牌位入祠中華民國軍情局忠烈祠。

V. 臺商西進與人口危機 2001 ~ 2018

臺灣是個小型的經濟體，臺灣的人口很難撐起富裕的內需市場。過往這60年的繁榮多半靠出口，而出口的機運則取決於國際局勢。臺灣新生兒人口數的增減，與臺灣社會的經濟榮景、政治信心、女性教育程度提高有關，但毫無疑問經濟是最大因素。1955-1975年越南戰爭，臺灣成為美國重要後勤補給基地，美軍大量在臺灣採購，開啟了臺灣近代經濟繁榮的第一棒。接著，1980年代臺美關稅最惠國待遇成就臺灣經濟繁榮的第二棒。1980年代末，美國對日本發動貿易戰，對日本半導體產品課200%進口關稅，導致日本企業大量來臺灣設立半導體廠，開啟了臺灣近代經濟繁榮的第三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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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歷年新生兒人口數

1990 ~ 2000年是臺灣經濟最繁榮的十年，外匯存底世界第二，國庫充盈。2001年中國勞工薪水大約是臺灣勞工薪水的1/5，同年中國加入WTO，美商開始大規模把台商、日商、韓商帶進中國，電子供應鏈西進中國的結果，臺灣出現了越戰後首波失業潮，及通貨緊縮(物價下跌)。而中國則開始經濟大幅成長至2018年。美國市場的電子供應鏈在東亞，從最初的日本(1970 ~ 1990)，移轉至臺灣、南韓(1990 ~ 2000)，之後中國(2001 ~ 2018)，最近因中國工資上漲及美國戰略調整等因素，供應鏈生產基地又開始移轉至東南亞的越南、馬來西亞、印尼。而部分臺商則在這波中美貿易戰影響下移回臺灣。

臺灣過去這二十年，過得很辛苦尤其是年輕人，年輕人的普遍實質薪資購買力大概只有1990年代的1/2，這是很簡單的道理：因為製造業出走，工業投資普遍減少，於是在社會上流動的錢變少了，實質物價自然就下跌。2001年製造業大舉西進之後，臺灣的社會氛圍從生產導向的製造業，逐漸轉往以消費為導向的休閒服務業，無可避免步上日本後塵，新生兒年出生人數從1997年的33萬人逐年下降至2019年的17.7萬人，而退休人數卻反向逐年攀升，臺灣從此加速進入高齡化社會。我們的社會歷經這近二十年的摸索與嘗試，相信臺灣人應該會很懷念那個製造業當家的1990年代，製造業尤其是高科技製造業是一個工業國家的底氣，底氣足了服務業自然蓬勃，反之，底氣不足則百業蕭條，歷史告訴我們製造業最能創造就業機會，也最能積累社會財富。

1970年代末，美國為了拉攏中國一起圍堵蘇聯，於是乎兩國開始和解、建交，緊接著1980年代鄧小平啟動開放改革，中國展開雙臂歡迎昔日共產黨不屑的西方帝國剝削者。至此，美商開始大量把日、韓、臺商帶進中國，而中國提供極為廉價但卻相對優勢的勞動力，中國製造以秋風掃落葉之姿席捲全球，成為世界最大代工廠，中國勞工因美國、歐洲、日本市場的消費，獲得龐大就業機會，成為近20年全球最大經濟受益族群。

追求更好物質生活本就是人性。中國勞工所得提升後，為了改善生活品質，回過頭來，開始大量消費工業產品例如汽車、電腦、手機、家電...進一步成為世界消費力增長最快速地區。中國精英領導階層對於中國經濟成長模式感到驕傲不已，信心十足，定調此一成就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模式"。因為社會財富提升的自信，中國決定在戰略上逐步挑戰美國，不但在南海填沙造島，更提出一帶一路戰略，期待透過投資一帶一路這些人口龐大但經濟落後的國家，來複製中國經濟繁榮模式，並從中擴展對一帶一路國家的戰略影響力。

美國因為製造業外包，尤其是外包到中國，不但國內失業人口大幅攀升，社會財富大量流失，科技競爭力下降，還換來中國在南海挑戰美國的戰略地位。面對如此狼狽不堪的窘境，美國當然不是傻瓜，所以美國決定要砍斷與中國之間的經濟依賴，事實上，美國國務院從2015年就開始通知臺商，將逐年降低對中國產地的採購，但是大部分臺商都半信半疑，直覺可能性不高。2018年美國開始對中國部分產品課徵5%關稅，並逐步調高關稅至10%、25%，逐步調高關稅的用意在於讓中國的外商有足夠時間移轉生產基地，也讓美國國內進口商囤積足夠數量的貨物，好因應後續生產基地移轉可能帶來的商業傷害。因為美國的關稅政策，當年被美國帶進中國的外商，幾乎超過80%已經離開中國，移轉至越南、東南亞或印度。

中國是人口非常非常多的國家，總體消費力必然是很驚人，但是誘發消費力的前提是勞工必須充分就業，否則如果連吃飯的錢都不夠，哪會有足夠剩餘的錢買手機呢？在鄧小平開放改革前，中國的人口就已經超過10億，但是當時中國經濟狀況並不好，足以見得人口多與經濟好其實是兩回事，印度的人口也很多啊!不是嗎？中國當然也不是傻瓜，面對美國的無情甩手，中國目前採取的策略是極度拉攏歐洲、培養非洲，一起對抗美國。美國在與中國緊密交流18年後，貿易供應鏈上中下游盤根錯節，不是現在說分手馬上就可以分得乾乾淨淨....，但無論後續局勢如何演變，全世界都在看，看未來中國沒了世界代工廠模式後，將以何種新模式創造財富？而在臺灣的我們，也因國際局勢改變，全球供應鏈再度被迫重新調整，我們到底該往何處走？您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