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32 機械錶 (一) - 入門－Adagio 華順文化

ADAGIO 華順文化微雜誌第三十二期

機械錶 (一) – 入門

I. 情感傳承

究竟多少錢可以買到有品牌的機械錶呢？而且不是假貨喔! 答案是100美元，約末3000台幣。機械錶有何用途呢？手機就可以看時間了...不是嗎？以下讓我們來嘗試說明：購買機械錶的意義究竟何在。

智慧型手機是高精密電子產品，壽命通常不超過10年，這種商品很難與人形成情感上的連結，手機，它是個人日常生活使用的工具之一，壞了就進資源回收場，然後再新添購一隻…，但是機械錶因為使用金屬零件，保養得宜可保存百年，即便壞了也能修。因此機械錶適合作為貴重禮物，藉以傳達人與人之間的深厚友誼，例如長輩給晚輩的成年禮…，或對自己有提拔之恩的長官榮退紀念…，甚至於犒賞自己辛苦工作一年的理由….等等。那麼...選購機械錶該從何處下手呢？日本精工五號 (Seiko 5 Sports)絕對是機械錶的入門首選。Seiko 5 Sports機械錶售價按配備及產地，計有100美元、200美元、300美元及600美元等...不同價位商品。

手錶的構造大概分為兩大塊，機芯與配件。機芯是主導指針行走的關鍵，而配件則是錶帶、錶殼及錶冠的統稱。目前全世界有生產機械機芯的國家只剩瑞士、日本及中國。全世界超過八成的錶帶、錶殼及錶冠在中國加工製造，這些產品屬於精密金屬加工，只要願意花錢添購高級加工機台，無論是Seiko中國廠或東南亞廠，或是中國的 OEM 廠其實都做得不錯，事實上，即便是 Swiss Made的瑞士錶，大部分手錶配件也幾乎都來自中國，所以讀者無須在手錶配件這問題上太過糾結，手錶裡面裝的機芯才是關鍵。機芯的水很深，就算瑞士機芯的部分零件真來自中國，因為瑞士人精明，大概打死也絕對不會承認吧! 而中國OEM代工廠基於合約當然也不會明講…，總之，機芯這個行業水很深、很深。補充說明：按瑞士政府的定義，機芯與手錶的最後組裝及驗證必須在瑞士，而且錶的價值或成本必須超過60%在瑞士境內完成，才能打上"Swiss Made"的標記。另外，Seiko中國深圳廠已於2019年關閉，資遣1700名員工。

日本Seiko手錶分為：沒有標示與標示Made in Japan兩款。Seiko機械機芯的零件幾乎都在日本以外的地區生產，只有高檔的Grand Seiko所使用的機芯其零件在日本生產。Grand Seiko是Seiko的高檔品牌，就如同 Lexus與Toyota的關係。其實機芯的零件在哪裡生產並不重要，零件生產後續的檢驗、去毛邊、打磨、組裝及調校才是關鍵，這需要有經驗的師傅及昂貴的量測儀器。Seiko的”Made in Japan”就是代表手錶組裝及校驗都在日本進行。

有人堅持因Seiko的機芯採用塑膠零件而卻步，這是個美麗的誤會，事實上，Seiko從1960年代就開始使用塑膠零件至今，如下圖紅框的部分，這兩個塑膠零件是用來連動快轉日期的小塑膠環，但是真正會影響走時的所有零件其實全部都是金屬材質，按過往經驗，塑膠零件經過 30 ~ 40年的使用後會脆化，所以這枚手錶在使用30年後可能會喪失日期快轉的功能，但這並不影響指針的行走。Seiko 5 Sports有很多錶款其實沒有日期顯示功能，這也意謂這些沒有日期顯示功能的錶款，其機芯內根本就沒有任何塑膠零件，另外，市面上副廠也都有提供可替換的金屬零件，所以這份擔心是多餘的。

Seiko機械機芯的塑膠零件(紅框的部分)，摘自WATCHBUS

Seiko的塑膠零件與副廠可替代零件

本文我們將介紹幾只日本精工(Seiko)及臺灣奧柏錶(Olym Pianus)的入門款機械錶。第一款是Seiko SNKD99K1，非日本製造，使用Seiko 7S26 機芯，21顆寶石，每日走時誤差低於40秒，儲存動力41小時，售價100美元，約3000台幣。21顆寶石是指機芯內一共有21枚人造紅寶石圈，這種寶石圈是鑲在齒輪的軸心，用來降低軸心的耗損，通常寶石數越高代表機芯的構造越精密，當然價格也越高。Seiko SNKD99K1玻璃鏡面外的金屬圈是純裝飾用，不能旋轉，日期顯示功能內建英文與阿拉伯文兩款字體可供自行調整，防水深度50米。

Seiko SNKD99K1 (售價100美元)

Seiko SRP295J1 (售價200美元)

第二款要介紹的入門錶是Seiko SRP295J1，日本組裝調校，所以錶盤有打上Made in Japan字樣，使用Seiko 4R36 機芯，24顆寶石，每日走時誤差低於45秒，儲存動力40小時，售價200美元。Seiko SRP295J1玻璃鏡面外的金屬圈可以旋轉，日期顯示功能內建英文與漢文(一、二…六、日)兩款字體可供自行調整，防水深度100米。官方公布的Seiko機芯每日走時誤差其實是保守值，實際情況都遠低於這個數字，實際數字約末只有每日10秒，但是手錶使用年份越久，走時誤差因機芯耗損會變嚴重，定時保養與上油可以減緩機芯耗損。

第三款是臺灣奧柏(Olym Pianus)的潛水錶，Olym Pianus 899831.2AG2S與899832.4AGS，使用日本Seiko 4R36A機芯，在臺灣組裝調校，24顆寶石，每日走時誤差低於45秒，儲存動力40小時，外圈的陶瓷錶圈可以旋轉，字體立體深刻，錶冠可以旋緊，防水5 ATM相當於50米，售價5500台幣。

臺灣 Olym Pianus 899831.2AG2S

臺灣 Olym Pianus 899832.4AGS

II. 機芯

大部分機芯(Movement)零件的生產是透過使用精密機械加工設備，如CNC(電腦控制機械加工)、EMD(放電加工)及沖壓，來把機芯的細小零件製造出來，現代更先近的技術甚至於使用半導體技術，如MEMs(微機電系統)技術生產細小零件。之後，幫這些細小零件去毛邊、倒角，甚至於打磨出漂亮的裝飾性花紋，如日內瓦紋或鍛紋。一枚機械機芯的零件數高達200個以上，頂級機芯甚至於高達600個以上。高級機芯零件可接受的公差範圍通常僅有±0.02毫米(mm)，這些機芯零件只有極少數可以在機器上進行自動化組裝，大部分都得透過人工組裝，每位鐘錶組裝師因為經驗差異，組裝後的機芯性能可能大不相同，連上潤滑油都是一門學問[1-2]。

因此越名貴機芯，組裝後調校次數越多，時間花費越久，工時就是成本，這意謂高級機芯日產量不多，所以機芯售價昂貴。同理，廉價機芯，在零件去完毛邊後就直接組裝了，組裝後也沒有花太多時間進行調校，因此廉價機芯組裝的日產量可以很高，所以成本低。有品牌的平價機械機芯日差40秒很正常，日差10秒以下可算是中價位機芯，而高級機芯則要求日差2秒，甚至於小於1秒。瑞士天文台的認證則是每日誤差不超過 -4秒/+6秒 [3-4]。

勞力士 4130 機芯，摘自 SJW Watches

即便到今日，工業製造技術已經這麼進步了，機械錶的機芯組裝還是無法完全自動化，機械零件得透過沖模，一片一片產出，而機芯的組裝則是透過人工，一片一片地堆疊，這意謂機械機芯的成本還能降價的空間實在有限，差不多已到加工極限了，這也是為什麼機械機芯組裝一直在尋找勞力更廉價的地區進行，因為勞力是機械機芯唯一還有精簡成本的空間。相對地，電子IC零件是透過大批量生產，至少都是百萬枚起跳，IC在電路板上使用SMT(表面黏著技術)進行組裝，可以透過自動化機器手臂進行，基本上，IC接腳被正確放進電路板的孔位，點焊後只要能過電，電氣特性大概都不會差到那裡去，這種焊接的精密度比組裝機械機芯其實要簡單很多，因為電路板越印越多，所以電子錶的價格就直直落。

另外，電子IC就算很少使用，年限到了也會失效，一般而言都不超過20年。但是機械機芯因為全部金屬材質，保養得宜使用超過百年沒有問題，具有長久保存價值。現代人因為使用智慧型手機的緣故，手錶走時是否很準已經不是主要訴求，智慧型手機透過訊號與基地台聯繫緣故，其報時能力完勝任何一枚瑞士頂級機械錶，即便百達翡麗也不是手機的對手。為此，機械錶已經跳脫單純報時工具的角色，機械機芯可視為是一種涵蓋科學、藝術及工藝的科學珠寶，或是品味人士的高級玩具。幾乎可以確定，未來幾年手錶市場會只剩兩款產品，其一是具備上網功能的智慧型電子錶，其二是百年不變的機械錶，後者的市佔將不高於5%，然這也意謂機械錶的貶值空間會很有限。

我們拿一張千元紙鈔去買東西，並不是這張紙本身的材料價值千元，而是這張由政府擔保的紙張，其背後購買力值千元的商品，這就是貨幣的魅力，事實上這張紙幣含紙張及印刷成本大概只有15元台幣。一只高級瑞士機械錶的製作成本很少高於售價的20%，甚至於更低，但是錶商花了不少費用進行產品行銷，例如贊助體育賽事、在雜誌刊登廣告、請網紅代言…等等。錶商試圖建立一種特殊品牌形象，透過錶廠背後的家族歷史及限量來定義手錶的價值，甚至於定期刻意從國際拍賣會場上，買回自家手錶來推昇產品價值，讓手錶彷彿繼鑽石、珠寶或古董後，成為具有保值性質的類貨幣，這種形象行銷最成功的非勞力士莫屬。

瑞士錶商是歐洲最精明的商人，他們善於講故事及行銷(每家行銷手法都差不多...嘿嘿!!)。勞力士錶每年的產量都在一百萬枚上下，我們都知道知道奢侈品的製造數目越多，價值越低，瑞士機械錶商每年生產不少高檔機械錶，不禁令人懷疑全球奢侈品市場真有那麼大的胃納嗎？例如在中國販售的高級機械錶就有一定的數量是被用來餽贈..或賄賂..。某些高級錶款會隨時間流逝而增值，但若把通膨因素考慮進去，其實更多的是貶值，就算有增值也很少高於定存利息。地表的黃金與鑽石隨著時間流逝越挖越少，但是瑞士機械錶卻年年製造，這是很簡單的數學，用膝蓋想也可以得到的簡單答案。瑞士錶無法在銀行即時換取現金，去當鋪周轉拿到的現金也遠低於您的想像...，瑞士高級錶的套現主要來自收藏圈或拍賣平台的交易，就像股票要在股票市場交易，期貨要去期貨市場交易是類似的道理。所以投資手錶要獲利，需要做很多功課，要很有眼光，更需要繳很多補習費。

機械錶真正讓人喜歡的原因有三點，(1) 產品是累積高勞力工時的成果，慢工出細活，高工時定義了它的成本。(2) 金屬材料可以使用百年不壞，即便壞了也可以修復，時間長久性定義它的持續價值。(3) 體積小易於攜帶與保存，微小尺寸，定義了它的類珠寶特性。一枚機械錶的零件超過200個，有些零件甚至於不小心打噴嚏就會飛不見…，讓這麼小的零件組合後還能日日運轉，而且每天走時誤差低於30秒，這無非是人類過去這五百年來，機械工藝、藝術及材料科學的經驗所致。每個齒輪都長得很精密，每個機芯零件都閃閃發亮，甚至於打磨特殊紋路，擺輪運轉起來也很療愈，針對細緻及金屬光芒的喜好，其實人類社會這一萬年來，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自己有喜歡才是重點，至於投資與保值…還是算了吧! 投資房產、股票或許務實些。

III. 假貨

德國第一條鐵路是1835年建於巴伐利亞雙子城，鈕倫堡(Nurnberg)及福爾特(Fürth)間一條長度7.45公里的鐵路，這條鐵路由巴伐利亞國王路德威一世(Ludwig I)下令建造，也是德意志地區第一條鐵路。原本期望蒸汽機車頭由德意志地區的鐵工廠供應，但最後因德意志地區的技術與經驗不足而作罷。取而代之的是採用英國史蒂文生(George Stephenson)設計生產的蒸汽機車頭。

1871年德國雖然統一了，但是當時的工業能力仍不及英國，商業道德也是一塌糊塗。1876年，在美國費城舉辦的美國獨立百年博覽會上，美國企業展出他們最新的科技產品，例如電話、打字機、縫紉機，甚至於石油。德國製造商也參與了盛會，然而隔日費城當地報紙卻刊出德國商品是低劣廉價貨的新聞。此外，當時英國鋼鐵重鎮雪菲爾市，有一家名為謝菲爾德牌(Sheffield)的刀具工廠，是世界首屈一指品牌，用的材料是鑄鋼，不但鋒利而且耐用。而德國索林根(Solingen)一家刀具製造商竟然冒用Sheffield的商標及品牌，而且用的是廉價鑄鐵，這件事情惹惱了當時英國的政壇[5]。

英國企業家們為了自己企業的品牌形象，發起了抵制德國貨運動。1887年，英國國會通過了《商品法》（Merchandise Act），要求所有德國進口產品都必須標示『Made in Germany』以示區隔，好嚇退消費者，讓他們對德國產品嗤之以鼻，轉而購買英國產品。在當時『Made in Germany』是俱有鄙視意涵的廉價品代名詞。但在後來的十年間，德國廠商痛定思痛，不但沒有把『Made in Germany』當成是恥辱，更在產品品質上不斷精進。今日，德國索林根市雙人牌(Zwilling)、博克(Boker)、Eickhorn-Solingen、Wüsthof早已是公認是世界最頂級刀具，而英國謝菲爾德牌(Sheffield)刀具反而已被市場遺忘了。

很難想像，一百多年前瑞士錶廠也幹過假貨的勾當[6-7]。十九世紀瑞士鐘錶產業是由超過千家的大小工坊組成，品牌眾多而且品質參差不齊。第一次工業革命(1760-1840年)躍進的項目，主要集中在煤鋼、蒸汽機等人造動力，這讓工業生產力相對於原始手工有了很大的產量提升，但是這對於較精密的產品例如鐘錶製造改善著實有限，直到1850-1900年的第二次工業革命，進步內容鎖定染料、光學玻璃、電力馬達、內燃機、電話與電報...等產品後…才有了改觀。尤其是馬達的發明，直接導致自動化生產不再遙不可及，進而催生了精密機械製造產業，並為鐘錶大規模自動化製造創造有利條件。

在鐘錶製造的過往歷史中，瑞士曾經透過『獨立工坊(établissage)』制度，將零件生產與組裝鐘錶分開進行，進行更有效率的分工，因為生產效率的提升進而打敗英國及法國的鐘錶製造商。從1800-1880年的近百年間，瑞士是全世界最大的鐘錶出口地，這是建立在大大小小加總超過一千家手工作坊基礎之上的成功，但是產量大的瑞士錶並不意味著更高的品質，因為眾多工坊手工生產緣故，導致零件規格數目龐大，品質參差不齊，鐘錶品牌眾多卻優劣不分。美國第一條鐵路建於1830年，但是到了1850年，僅僅20年間，美國鐵路運營網總長已達到9000多英里，幾乎是當時全世界其他國家鐵路網長度的總和。火車誕生前的人類並沒有快速旅行能力，因此缺乏統一時間的概念與標準，這使得乘客運輸，鐵路運營及票務銷售都產生困擾，甚至於導致事故。

美國鐵路官方於1893年，正式認定以韋伯波爾(W.C. Ball)所提出的鐵路級懷錶為標竿，進而建立統一時間標準。美國龐大的工業生產體系除了完整的鐘錶產品外，也生產大量的鐘錶零部件。這種透過機械輔助大量生產模式不但零件成本大幅降低，品質也相對穩定。在那個年代，鐘錶售出後的維修必須仰賴零售店師傅的手藝，而零售店師傅手藝的養成則是對鐘錶構造拆解過程的經驗累積，瑞士鐘錶品牌眾多，不同品牌手錶的構造與設計不盡相同，零件也未必能互用，零件庫存是一個大問題，維修經驗的積累更是大問題，這些維修成本會直接轉嫁到消費者的購買意願。反觀美國鐘錶，品牌數量少、款式與規格統一，零件規格一致可互用，庫存壓力小，維修經驗積累快速。

一百多年前瑞士仿冒美國品牌Waltham的鐵路懷錶 [7]

瑞士鐘錶業開始受到巨大衝擊，傳統家庭作坊和規模較小的製錶工廠面臨嚴峻挑戰，紛紛倒閉。一時之間，瑞士對美國的鐘錶出口減少了75%，絕望之餘，為了生存，低端瑞士錶廠開始幹起仿冒勾當，仿冒美國知名鐵路懷錶例如Waltham牌懷錶。1870 年代後瑞士與美國在懷錶市場的競爭已分出高下，瑞士不得不將龐大的美國大眾市場拱手讓給在地公司，並專注於打造高端產品。面對困難，瑞士人沒有畏縮，效法美國作法並引進各種精密機器設備協助製造。

冒用名牌商品的假貨銷售約佔全球GDP的5 ~ 10% [7-9]，2010 年歐盟查獲的假冒商品中有88%來自中國大陸和香港，其中紡織品(30%)、鞋子(13%)、手錶(11%)排名第三。這個結果不令人意外，但數字卻高得嚇人，因為中國是目前全球最大的鐘錶生產國，因此在中國很容易找到各種手錶零件，自然會成為假錶的溫床，如果今天全球鐘錶生產聚落已移往越南，那麼全球的假錶生產地也必然會移往越南。假錶是中國製錶產業的其中一個議題，後續我們將另闢文章討論(機械錶(二) - 假錶)。

IV. 勞力士水鬼錶

Rolex Submariner系列是勞力士很熱銷的錶款，也是其他錶廠競相模仿的設計。Submariner的字面意思是”潛水員”，所以在華文圈這款錶便被暱稱為”水鬼”。第一枚勞力士水鬼錶發行於1953年，產品編號6204，外圈的黑色錶圈可以旋轉，這是用來幫助潛水員知道自己氧氣桶內的存量還剩幾分鐘？例如把黑色錶圈的零點位置轉到現在的分針位置，進行歸零，那麼再過20分鐘，分針便會走到黑色錶圈數字20的位置。搭配機芯A260或A296，防水深達可達100米(330呎)。

Rolex 6204 (1953年)，勞力士的第一隻水鬼錶，摘自Bob’s Watches

水鬼系列走到2003年時，為了慶祝勞力士成立五十週年而發行的綠色水鬼，產品編號16610LV，搭配3135機芯，防水深度達可達300米，售價6,000美元，綠色錶圈搭配黑色錶面，一夕間突然爆紅，這款手錶的綠色錶圈是特殊材質，含鋯氧化鋁，這是一種常用於醫療的特殊陶瓷。2010年勞力士推出錶圈與鏡面都是綠色的第二代綠水鬼，產品編號116610LV，也是搭配3135機芯，售價8,500美元，改進之處是綠色陶瓷錶圈(Bezel)上的數字是立體深刻，而且轉盤側面的齒孔也修正得更細緻。2020年八月，勞力士推出第三代綠水鬼，產品編號126610LV，搭配3235機芯，售價9,550美元，綠色錶圈搭配黑色錶面，錶圈直徑由第二代的40mm變成41mm。

第一代綠水鬼，Rolex 16610LV (2003)，摘自European Watch Company

第二代綠水鬼，Rolex 116610LV (2010)，摘自European Watch Company

第三代綠水鬼，Rolex 126610LV (2020)，摘自European Watch Company

V. 復刻錶、致敬錶

對於某些知名品牌過去曾經生產過的暢銷經典錶款，例如勞力士第二代綠水鬼，Rolex 116610LV (2010)，雖然發行當下原廠定價約末28萬台幣，但實際的成交價卻超過70萬台幣，而且還一錶難求…，原因是這些代銷勞力士的經銷商每年除了少數幾枚綠水鬼的配額外，尚必須負擔其他沒有那麼暢銷的錶款配額，這導致想拿綠水鬼的老客戶只好不斷往上喊價。因為產品數量有限，但市場需求的聲音卻居高不下，因此勞力士有可能不排除未來還會再次發行同款手錶，這樣的錶我們便稱之為復刻錶(Replica watch)。

比較可惜的是”Replica”這個字，現在已經被假錶商盜用，成了高級仿冒品的代名詞，所以在暗黑市場裡面，”Fake”通常是代表低仿錶，而”Replica”則是高仿錶的意思。然而，高仿錶永遠不可能達到原廠錶的水準，尤其機芯的表現，甚至於防水都是大問號，倒未必是仿錶工廠技術上做不到，而是要達到原廠製作水準的成本很高，例如須增加很多打磨及調校的工時，須添購很多量測儀器，甚至於需要聘雇售後維修人力…等等，如此一來這款高仿錶的售價將不會被市場接受，您願意花原廠錶價格的1/3或甚至一半，只為了買一只仿冒錶嗎？

致敬錶(Homage watch)是指在法律許可範圍內，部分復刻經典錶的外觀造型。例如臺灣OP綠水鬼，Olym Pianus 899831.2AG2S，便是典型向勞力士第二代綠水鬼(Rolex 116610LV)致敬的錶款。OP錶綠水鬼使用一款平價的Seiko 24寶石機芯，外觀與勞力士綠水鬼約末有80 ~ 90%的相似度，在臺灣組裝調校，但售價只有5500台幣左右，其實Seiko品牌搭配24寶石機芯的產品也差不多就是這個價格。如果有一款仿錶其性能與致敬錶差不多，那麼這款仿錶的售價必然比致敬錶高出許多，因為仿錶必須承擔較高的法律風險成本，如果沒有高獲利就會變成無利可圖，既然無利可圖又何苦冒險呢？所以在這邊，我們想建議讀者如起了想買仿錶的念頭，不妨先評估一下合法的致敬錶。